阿薯

佛系码字填脑洞✨关注随意,入坑很快脱坑也很快

【灵修夫妇】浮生若梦

一发完。脑洞大概是两三个月前的,拖到现在,想圆满下尽力写完。


设定:

重生后便开始征战,月下仙人还未来得及告知真相。


魔尊旭凤登位百年,魔界征战统一势力。破军星君叛变天界,水神锦觅被抓。

大抵是不识色的缘由,关押在这牢狱里,黑白颠倒得不知外头究竟是何日何时。

外边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不必看,便知是穗禾。头戴嵌满珠翠的雀冠,身披摩柯斗彩披风。锦觅苦笑,放在心尖之人,给予的果然都是天地中最上乘之品。

自被抓进来时起,穗禾便时常会来探看她这阶下之囚。言语大多是嘲讽奚落,偶尔提及魔尊旭凤现下征战到何处。起初她还会愤恨争骂几句,但时间一久,她倦了,就任由得穗禾在那儿言语,乏了便可得意而归。

“明日便会攻上九重天,”隔着牢笼,锦觅抱膝坐在墙角,听她神情期许继续道,“尊上会是这天上地下最至高无上的人。”

这些其实不用穗禾说,凤凰本该就是高高在上,战功赫赫尊贵无比的人。把头往墙上一歪,锦觅的嘴角扬起笑,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
“你若是聪明些,还能做个上百年天后。”

“可惜我蠢钝,不贪恋个天妃天后。过了这数百千年,才知晓要什么。”

穗禾知道她话里所指,“你且死了这心吧,尊上早已弃你。”

“宁信他人也不愿信他,这孽,自作自受,”厌弃地看了她一眼,“待尊上归来,便将你送去和那短命天帝共赴鸿蒙!”说罢,挥袖离去。

牢狱里漆黑寒冷,锦觅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。

穗禾不必一刀刀剜她心来提醒。她不瞎,九婴洞前的维护,寰谛凤翎殒灭,次次推开她的手。到如今,又在这囹圄中,她又有何不明白。

脑海里细碎的片段毫无章法地一一闪过,锦觅阖上眼,沉沉睡去。


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放大,锦觅迷迷糊糊地醒来,眼睛酸涩得不适,眨了会儿眼才看清眼前站了个人。

“凤凰…”

她分不清颜色,却依旧能辨明他如墨的剑眉与凤眸。一身戎装,披风未褪,想是刚从战场归来。不禁看得有些痴,战袍着身的他,她有数千百年不曾见过了,能久远到她还是他的书童时。

“水神这是做什么?苦肉计还是美人计呢?”那人附下身,温热的指尖划过她的脸。一滴咸水从他的指尖滑落。

未见时,整日盼着相见的时刻。见到时,又次次刺心煎熬。思之如狂,百念皆灰,如此反复。

“你…可还安好?未曾受伤吧?”心里腹稿打了一遍遍,却不想自己想说的其实都说了,只是这人全作谎言判刑。能说的,只有这恰如白水的问候。

头顶一声冷笑,锦觅抬首。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中尽是不屑和讥讽,“水神关心,本座受不起。你还是关心你那未婚夫婿吧。”

“他不是,”锦觅垂眸,“你既已归来,润玉应是败了。”

“所以今日到我了是么?”

久久未有声音,颈边有冷风拂过。

半晌后,锦觅才听到他说:“鎏英替你求的情,留你一命。略作惩戒,踏过魔界的祭火坛便可。”


她还尚算体面,未被押解着走,身后只有数个魔兵看守。不过要是能忽视她憔悴垢面的样子,想来更好。

赤红的火焰外还泛着寸寸幽蓝,在数米长的祭坛里忽上忽下地翻滚跃动。火焰随风拂来,尾巴扫过锦觅身前,瞧得不远处的魔界侍从们一阵瑟缩。

锦觅记得,自己化作兔子时便要被旭凤烤,如今这场景,算是殊途同归。

“天帝润玉已神魂俱殒,水神虽为其未婚妻,但天帝恶行与其无关。念在她曾相助鎏英…”鎏英正色庄容朗声念着。

这都是哪些跟哪些,锦觅苦笑。她侧首看向旭凤,眼中似是平静无波,可眉间又似有话语万千。

穗禾站在他身旁,怒于鎏英口中的说辞。他轻轻抓过她的手,略作安抚。


“行刑——”

锦觅收回视线。

锦觅啊锦觅,你心到底还有何期盼。

那人早已厌弃她,哪还会将她放于心间疼痛。

怕是恨不得这火焚得她能尝够他当年之痛。


触脚滚烫,锦觅刚踏入便站定在原地难以动弹。咬唇闷声,手心攥出血来都不让自己吭出一声,笨拙缓慢地踏出下一步。

路途漫长,大颗大颗的汗滴落又蒸发。如放在过去,想是法术压制这火,一炷香不用便可过完。只是如今,想是凶多吉少。

灵力亏空,玄穹之光本要将她灰飞烟灭,却得了他人的施舍,侥幸活下还能亲眼见他复活。

或许她自被抓的那刻,便是抱着赴死前见他最后一面的心吧。

但是,就算是灵力未失,她也愿束手就擒。

罢了,还在想什么呢?本就该还命。受了这祭火焚烧,将命还了吧。

随着烈火中的脚步,她开始忆起过往。初识的时刻、书童相伴的岁月、历劫交付真心…殒灭在她身旁的他…

渐渐恍惚,终是支撑不住趴倒在火堆,低垂的眉目间隐现死灰之意。

她定是不用像凡人般去见孟婆,方能死前回顾往事。

她不再做挣扎。


祭坛气氛压抑得紧,像是只密不透风的琉璃罐子。所有人的憋着口气,只等那水神走完这路。

鎏英心觉不妙。原以为锦觅会用水系法术压制着祭火,顺当走完。可眼下…

焦虑地看向旭凤,只见他剑眉紧促,眸中有似有若无的忍耐。攥起拳的手被穗禾牢牢抓住。

“尊上…”她还未说什么便被穗禾厉声打断。

“尊上饶她一命已是网开一面,全是照拂公主的面子!鎏英公主难道还想包庇重犯,驳尊上颜面!”穗禾眼神凌厉,抬手挥道,“看着公主!”

“你!”见旭凤抬手,鎏英只得退步。但愿锦觅能挨过去。


约摸已被火灼烧得神志不清,亦或是回光返照。

火光朦胧间,英姿挺拔的上神,步步向她走来。是最梦境里出现千万次的神情,再熟悉不过的火神常服。

锦觅本以为她心早如死水,不痛不难过,可在看到那人时,所有的委屈皆浮上眼中,化作泪水滴滴滚落。


强忍着心里翻山倒海的不舍,旭凤不断去回忆那幕「从未」,回忆穿胸而过的柳叶冰刃。只想提醒自己眼前之人,骗取他心,联合长兄,害得他家破人亡。更不想承认,他依旧心系于她。

他仍旧心存希冀,只得不断忆及刻骨碎心,加深恨意。

忽的,他看到锦觅像是见到了谁的样子,狼狈的脸庞上竟浮现了丝不敢置信的喜悦,可泪水却接踵而来。

他不知,下一刻,是心脏的天崩地裂。

他听到,她喊道。

“凤凰——”


「你这小妖,是否又忘了,做我火神的人,万不可如此狼狈」那人虽嘴上嗔着,可眼神里含着笑意和万般的纵容,「还不快过来」

说罢,他伸出手。

锦觅咧嘴笑了起来,手背抹了抹脸颊的泪渍,努力撑起身子。焰火灼烤着手掌,尝试着爬过去。

一点点向前挪动,朝着那人伸出手,想要抓住那只温热宽厚的手,哪怕只是触到点指尖。

“…凤凰”她嘴上呢喃着这个名字。

你看,他出现了。

他定是等了她许久。

凤凰,若是身归有你的混沌鸿蒙,我又有何惧。


胸口融于一魄的春华秋实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安危,剧烈地震颤起来。颤栗带来剧痛,旭凤猛地呕出一口血。

“尊上!”穗禾忙上前扶住,但被旭凤一手挥开。眼睁睁看着旭凤飞向锦觅,鎏英紧随其后。

一缕蓝色的元灵从锦觅的指尖散出,飘向上空。

“你做了什么…做了什么!”旭凤上前把锦觅揽入怀中。指尖隐隐透明,元灵不断从她身上抽出,旭凤紧紧地抱住她,想要将元灵护住,还不断地去抓浮在空中的光点。

他惧怕无措,不敢再自欺欺人,她要窥探清他心利用便窥,她要什么拿走便是,为什么要如此…

“怎么会,怎么会这样”

锦觅未做回应,半阖的眼颤动着,只不断呢喃着他的名字。

“我在这!你睁开眼睛,看着我…看看我…”眼泪从下颚滴落在她干裂的唇上,刺刺的,痒痒的。锦觅挣扎着掀开眼,见他失措懊悔得像个孩子,想抬起手替他擦拭泪水。

用力闭了闭眼,攒足力气,锦觅从嘴里吐出几个字。

旭凤愣怔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唯泪眼滚烫,心头泣血。

她说,从始至终。

没来得及等他察觉她眼底柔软带遗憾的笑意,没来得及等他执起她手靠近她脸。怀里的人闭上眼垂下手,身体逐渐隐去,消失在他怀中,化作漫天的元灵。

蓝色的元灵围绕在旭凤周身,徘徊许久,依恋不舍。最后,全都飘向九重天。

紧抱怀中的一片虚空,凄厉悲痛的吼声撕裂天际。


留梓池畔。

元灵绕着栖梧宫盘旋,掠过池水,清荷浮现,轻轻晃动。最后点点附上凤凰树,恍若恋人最亲密的依赖。忽的,灰败枯萎的树像是感知到什么,轻缓地抖抖枝丫,鲜绿点点蔓延,树冠上结出朵朵鲜红芬芳的花儿。

「叶如飞凰之羽,花若丹凤之冠。」

「你既然是凤凰,我便送你这个红花楹树。」


——你可曾爱过我?

——从始至终。


-完-


评论(90)
热度(1160)
  1. 共9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阿薯 | Powered by LOFTER